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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多利亚小姐的随想录》(24.12.15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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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力巨擘

发表于 2023-6-19 21:06:42 | 显示全部楼层
抱着我的大咸鱼 发表于 2022-9-10 18:25
鸢尾笔记004——中秋特辑
* 纸张的右上角有一朵银色的鸢尾花饰。

看了这一节突然想到,好像远行星号里的星历除了任务刷新、生产和重生次数的计算以外,没有太多的用处。。。
个人觉得每个势力是否都有一些就行中秋节这样的特殊的节日,节日中有着特殊的活动或者任务,这或许也能为游戏里的居民和NPC增加一些存在的意义,也增加了势力的差异和真实感。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大佬对制作“特殊节日”这个功能mod有兴趣惹~如果每个势力都有特定的一两天节日,或许就像雇主加成那个mod,成为每个势力mod必加的内容了吧~~

点评

非常好主意,爱来自星光出版社 但是咱不懂代码( 等我找到了mod大佬也许可以试试(?)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3-6-20 20:51

势力巨擘

世人啊,冀以绳捆猫咪

 楼主| 发表于 2023-6-20 20:48: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抱着我的大咸鱼 于 2023-11-12 12:16 编辑

*在回到Gilead世界前,让我们先回顾一下消失前的维多利亚身上发生了些什么吧。
(指原计划于高考前摸完的情节延误到现在)

*因为接下来一系列的故事大部分将采用外视角与全知视角,且主题与“舌尖上的英仙座”无关联,所以就暂且当作是一段时间的记述,称之为“事象纪录”好了。

事象纪录——楔子



事象纪录——起


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

势力巨擘

世人啊,冀以绳捆猫咪

 楼主| 发表于 2023-6-20 20:51:20 | 显示全部楼层
翔子 发表于 2023-6-19 21:06
看了这一节突然想到,好像远行星号里的星历除了任务刷新、生产和重生次数的计算以外,没有太多的用处。。 ...

非常好主意,爱来自星光出版社
但是咱不懂代码(
等我找到了mod大佬也许可以试试(?)
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

势力巨擘

世人啊,冀以绳捆猫咪

 楼主| 发表于 2023-11-12 12:12:3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抱着我的大咸鱼 于 2024-1-30 09:21 编辑

事象纪录——承


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

势力巨擘

世人啊,冀以绳捆猫咪

 楼主| 发表于 2024-1-30 09:19:2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抱着我的大咸鱼 于 2024-3-8 11:10 编辑

事象记录——转


点评

没关系 plpc我都一样的rua呀——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4-2-7 10:17
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

战列舰长

远星汉化组成员

发表于 2024-2-7 10:17:32 | 显示全部楼层
抱着我的大咸鱼 发表于 2024-1-30 09:19
事象记录——转

  “在道路探明前,总有人需要第一个踏入未知。”

没关系 plpc我都一样的rua呀——
600速的飙车奥德赛你喜欢吗

势力巨擘

世人啊,冀以绳捆猫咪

 楼主| 发表于 2024-3-8 11:07:4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抱着我的大咸鱼 于 2024-7-14 18:20 编辑

事象记录——合


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

势力巨擘

舰船焊接技工

发表于 2024-3-8 12:16:35 | 显示全部楼层
非常好完结,使我狐狸条旋转

势力巨擘

世人啊,冀以绳捆猫咪

 楼主| 发表于 2024-7-14 18:21:38 | 显示全部楼层
通知:由于昨晚笔者被咕咕娘于床上袭击,原定于本周更新的长篇推迟至下周。
(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咕)
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

势力巨擘

世人啊,冀以绳捆猫咪

 楼主| 发表于 2024-7-21 22: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抱着我的大咸鱼 于 2024-12-15 11:41 编辑

在Gilead世界——花之都的狂欢节

*前排提醒:此章节篇幅较长,约三万字。如有需要,请提前安排阅读时间。



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

势力巨擘

世人啊,冀以绳捆猫咪

 楼主| 发表于 2024-7-22 15:23:40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么在这里放一下G包画的人设图
这是鸢尾花饰家族的维多利亚·菲尔德利斯小姐,她很可爱
AB99F56E10E05AB5E4937E6E11F27D2E.png
这是穿越者设计局的局长寒流小姐,她很可爱
d1f97368e3288085f402aeec9a782f49.jpg
这是电气石级决胜主力舰的战斗主教碧玺女士,她很可爱
碧玺31.png

关于电气石(Tuomailin)的背景战役,详见前作《布丁之旅》的附件。
感谢@Greatfhgbj 绘制的立绘。
(关注g包喵,灌注g包谢谢喵)


点评

G包,强大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24-7-24 19:09
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

战列舰长

发表于 2024-7-24 17:46:50 | 显示全部楼层
发了超多糖啊,这篇吃糖吃到爽了,谢谢贝当喵!

势力巨擘

舰船焊接技工

发表于 2024-7-24 19:09:10 | 显示全部楼层
抱着我的大咸鱼 发表于 2024-7-22 15:23
那么在这里放一下G包画的人设图
这是鸢尾花饰家族的维多利亚·菲尔德利斯小姐,她很可爱

G包,强大

巡洋大副

发表于 2024-12-12 20:26:54 | 显示全部楼层
抱着我的大咸鱼 发表于 2022-9-17 20:31
舌尖上的英仙座——七人七派,七念七餐

[/spoiler]

蓝龙虾没得吃力(悲)

势力巨擘

世人啊,冀以绳捆猫咪

 楼主| 发表于 6 天前 | 显示全部楼层
鸢尾笔记——08
*纸张的右上角有着鸢尾花饰的徽章

  C+212.1.8
  狂欢节结束后,Gilead世界就进入了斋期。虽然教区的街道上仍旧是人来人往,但却感觉安静了许多——公共场所的娱乐几乎不可见了,就连商贩们的叫卖也似乎变得轻声细语起来。
  不过斋期的氛围与我就没有什么关系了。狂欢节过后那几天,我带着镰刀和其他姑娘们住进了教区东侧山林之中的度假别墅里。
  这一套山居是由老爹购置下来的,听他说过,这曾是他与我母亲度蜜月的地方。但是在我出生之后,老爹他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
  房子的外观和内设是现代化的设计,内部装载了智能家居系统。在没有人居住的日子里,房子会自行通风,还有家政机器进行例行的清扫工作。
  不过外面的庭院就不是家居系统能管的了。如果不是住在附近的鼠尾草婆婆每隔一段时间就来打理一下花园,想必如今这里已经是杂草丛生的败落景象了吧。
  就算有家政机器的帮助,房子里还算干净,但床上用品与沙发布套那些织物还得要我们自己布置。还有行李安置,家具整理,电路检查什么的,都需要人工处理。
  今天忙活了大半天,总算是收拾的差不多,好累…就先写到这里吧。
  ……
  C+212.1.9
  昨晚简单洗漱了一下后,我瘫在卧室的床上,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而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卧室一片昏暗,窗帘的缝隙中没有阳光透射进来。可能是换了床不太适应吧,我并没有睡得很久,此时的太阳还没有升起。
  镰刀和璘还在睡着。我轻轻地从被窝中抽出自己的身体,穿上拖鞋,走出二楼的卧室,下楼到客厅走向沙发。
  沙发的角落里窝着一只小猫,那是栗子。还有一道穿着连身睡裙的人影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来有人比我起床更早呢。我走进几步,看见了在昏暗之中折射出微光的雪白长发。
  “早上好,维多利亚。”
  雪莲那清冷中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早安,雪莲…”
  我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坐到了雪莲身边。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除了栗子轻柔的呼噜声之外,昏暗的客厅里一片寂静。
  我与雪莲紧挨着坐在一起,却发现此刻并没有什么很好的聊天话题。我恍惚地想着,对于这个自旅途伊始就跟随我的孩子,我是否对她过于不了解呢?
  先前在楼芳菱的雪衣号星舰之上,我得以窥探到雪莲出身的一角,但她在来到穿越者协会之前的经历我却未曾知晓。也许是另一场漫长的旅途,亦或是记录在其他世界的传奇故事?我无从得知。
  静默中,我能感受到雪莲的微弱体温。在那一次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的袭击之前,这孩子的触感还是冰凉的呢。
  “呐,维多利亚。”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雪莲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她递给我一把玉制的梳子,其上勾勒着浅蓝色的繁复纹路。
  我笑了笑,伸手把雪莲抱起,放在了我的大腿上,然后接过那把梳子。梳子入手冰凉,但又如软玉一般,温和而不刺骨。
  于是我撩起雪莲披散着的长发,细细梳理起来。她雪白的长发柔顺非常,带着令人感到凉爽的草木清香。此时的雪莲在我眼中如此熟悉,却又带着一些陌生。
  “雪莲…”
  “嗯?”
  “在来到我身边之前,你都去过哪些地方呢?”
  雪莲向后躺在了我的怀里,湖蓝色的眼瞳里闪过追忆的光芒。
  “在这之前啊…都是其他的世界线,甚至是其他宇宙呢。不过英仙座我倒是第一次来。”
  我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继续追问,
  “那么,能告诉我在那边的故事吗?”
  “让我想想…在创世的献祭中失去了神性之后,我和墨橼经历长眠,于人世之间苏醒…”
  伴随着雪莲有些飘忽的声音,一个个奇幻得似梦一般的故事逐渐展开。
  从使用废弃电车作为教室的巴学园开始,到被人性撕扯成两半的机械巨岛,再到成为复仇正剧舞台的浪漫之都,凝固在永恒宁静中的雪山秘境,浸在雪与血与苦艾气息中的原野,一列开往荒野西部的单程列车……
  看着沉溺于幻想的骑士朝着巨人般的风车冲锋,看着昨日还流浪街头的年轻人凭借一张空头支票作威作福;看着钢铁巨兽猛力突破南极附近的冰盖,看着热气球从西海岸的战俘营里飞出……
  我的思绪在雪莲的叙述中跳跃,在脑海中将一句句简单的话语渲染成鲜活的画面。
  “她说的都是真的哦。”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被吓了一跳,我转头看去,发现墨橼不知什么时候坐到了我的另一侧,在微光中如同夜之宝石般的漆黑眼眸盯着我,似笑非笑地继续说,
  “在那一列单程列车上,我亲手了结的她。”
  我在惊愕之中看向雪莲,她并没有否定。我随即问道,
  “那些想象一样的故事所存在的世界,也是真实的吗?”
  “唔?嗯…这个嘛…”
  墨橼犹豫了一会,告诉我,
  “其实我和雪莲现在的本质只是一对泡影,浮沉于幻想之中的泡影,在被声、光与文字所承载的世界漂流。很久以前在山上和那块石头聊天,有一句很适合,叫做…什么来着?”
  “假作真时真亦假。”
  “对,就是这句,”
  得到雪莲的提示后,墨橼换了一个姿势,倚在我的肩头,声音也变得轻柔起来,继续说,
  “所以纠结我们和故事的真假是没有必要的,维多利亚…如果我说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栗子的梦而已,你会信吗?”
  我下意识地看向仍然窝在沙发角落熟睡的栗子,只见那只栗色猫咪翻了个身,吧唧了一下小嘴,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晃着,想来是遇见什么有趣的事情了吧。
  这一切真的会是那只小猫的梦吗?
  “已经快要早上七点半了哦,维多利亚?”
  没等我进一步思考这个命题的可能性,墨橼的声音就把我拉回了现实。
  “你昨晚说好了,要给出力打扫屋子的各位呈上丰盛的早餐…”
  坏了,差点忘了。
  我急忙从沙发上起身,匆匆走向另一侧的厨房。围裙就先在睡衣外面套着吧,没时间讲究那么多了…
  ……
  这个家里因为长期无人居住,里面并没有存储有什么食物。要不是昨天来帮忙的鼠尾草婆婆带了一些食材,今天我们可能就要断炊了。
  首先把吐司机打开,塞进面包片烤制,再开一罐茄汁焗豆加热,然后简单处理一下食材,口蘑切片,小番茄切成两半。
  在平底锅里倒入橄榄油,放进香肠和培根煎制,一会后将口蘑和小番茄放入,加一小块黄油后略微翻炒,最后空出一小块地方煎上两个溏心蛋,撒上黑胡椒与欧芹碎,摆盘…这是两人份的早餐,还要重复两次……
  我已经听见起床了的姑娘们互道早安的声音了,维多利亚,再快一点…
  幸好,要用到的食材大多是半成品,紧赶慢赶之下,终于是在早上八点钟前准备好了七人份的早餐。
  叫来镰刀和璘帮忙把餐盘摆到桌上,顺便在咖啡机接上几杯咖啡分给孩子们,再给刚刚醒来的小猫栗子端上一份已经切成薄片的肉肠,接下来就可以开动了。
  拿起刀叉先切下一截香肠,鲜美的肉汁在嘴里绽开,再撕下一小块吐司,蘸着茄汁焗豆一口咬下,最后切开溏心蛋,与小番茄和口蘑一起享用…
  经过昨天的劳累后,今早大家的胃口都很好。特别是格尔塞蜜,这只小鳄鱼看起来非常喜欢这种实在的早餐呢。
  只是,在tripad播放早间新闻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就又出现了雪莲说过的话…
  “说起来,那个机械岛上的报纸都是用薄饼作为纸张,用巧克力打印字迹的,好像说是可以在看完新闻后当做早餐三两口吃掉…”
  吃下那样的报纸,想必是很新奇的体验吧…有的时候都有些嫉妒雪莲可以经历这么多神奇的事情呢。
  “维多利亚?维多利亚乃怎么辽?”
  直到镰刀的手在我失去焦距的眼前晃了晃,我才突然回过神来。低头一看,我居然正拿着tripad往嘴里送,好像还要作势咬下。
  我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tripad放回桌上,辩解说我只是昨晚太累了,一时没留神。
  除了雪莲和墨橼那两小只一直在憋笑就没停过,餐桌上的其他姑娘们都投来了怀疑的眼神。我只能保持着看似镇定的微笑。只希望她们不要认为我已经累到神经错乱的地步了。
  ……
  好在姑娘们都没有深究我走神的事情。早餐接近尾声时,我端着咖啡慢慢喝着,向餐桌上的姑娘们说起今天的计划,
  “刚刚我已经在tripad网购了一些食材,但是因为这里比较偏,所以估计要明天才能送到,因此午餐我们就得自己解决了…
  “我看过了地图,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处原本用于钓鱼的湖泊。我们上午就去那边,看看能不能钓上几条鱼来。”
  我说完计划后,镰刀和格尔塞蜜的眼中立即放出了光芒——海豚和小鳄鱼肯定是想要去游泳了。
  璘和雪莲照常会跟在我身边,而月和墨橼对这件事情看起来也很感兴趣。
  计划很快就敲定了。稍事歇息,我换上一身适合出行的白衬衫与格子短褶裙,披上薄外套,穿上白丝,准备好钓鱼和野炊的工具后,便和姑娘们一起出发前往湖边。
  ……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空中的云彩遮住了阳光,但却让湛蓝的天空一览无余。不时有风拂过不远处的林梢,带来了鸟雀的鸣叫声。
  在湖边有一座小木屋,专供钓鱼者整理工具或休憩。只不过小屋看上去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使用过了,木板的缝隙中已经长出了嫩绿的野草。
  在我准备鱼竿和饵料的时候,镰刀和格尔塞蜜已经一把扔下累赘的外衣,露出已经穿好的泳装,扑通两声跳进了湖里。随后,海豚和小鳄鱼就在湖泊中打起水仗来,这里正露出素色丰腴海豚尾,那边又沉下墨绿光洁鳄鱼鳞,这里是浪溅白花,猛鳄缠身发辽叫;那里是湖映碧草,辽尾压下出鳄吟,正是玉龙搅混天边水,孽蜥掀动水底天……嗯,总之她们打水仗打的很起劲就对了。
  要是我也能想镰刀和格尔塞蜜一样在水中活动自如就好了,可惜我只能在水里扑腾几下,不沉下去就算不错了。
  月过来跟我说想要带着雪莲和墨橼去旁边林中的小溪里看看,我交给她两副鱼笼,嘱咐她多抓一些虾蟹,顺便找找有没有什么野生的香草。
  说起来,月好像长高了一点,穿戴着淡蓝领结与短裙的她看上去更像是初中生。她原本老人般黯淡的银白发丝上,像是挑染一样的黑色部分也变得更多了。我知道月不是普通的孩子,但这看上去像是成长的变化应该是好事吧。
  那三小只走进树丛中后,我在湖畔放下一个小马扎,坐下后准备给鱼钩挂上饵料。这时我才发现,仍旧穿着休闲西装的璘一直站在我的身后,似乎不知道该做什么事情。
  “不知道做什么的话,就来帮我打窝吧。”
  我把装饵料的小桶拉过来,对璘说。然后,她表示自己不知道打窝是什么意思。
  嘛,这孩子经常会在某些方面上缺乏常识呢。不仅是各种娱乐爱好,在一些日常活动中也可能如此…
  “简单来说,就是时不时抓一把饵料往湖里撒就好了。”
  这样说璘就能听懂了。当她抓起一把饵料投出时,我也举起了挂好鱼饵的钓竿,准备抛竿而出了。
  只是没想到,璘撒出的鱼饵刚刚接触水面,原本还只有镰刀和格尔塞蜜嬉闹的湖泊突然就变得热闹起来——藏在湖底的大鱼都变得躁动,跃出水面,争夺着落下的鱼食。
  就是这大鱼的数量好像有些太多了…大概是七八年没人来过这里,让鱼群有了肆意生长的环境,这才让湖里的鱼都有了如此大的体型了吧。
  当时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我下意识地抛竿,挂着饵料的鱼钩落入沸腾的鱼群之中。兴奋地等待几十秒后,直到鱼群已经有了重回平静的迹象,我失望地发现并没有鱼上钩。
  只是一时没有收获而已,这么多大鱼,肯定能钓上来几条的…
  这样想着,我后退一步,准备坐在小马扎上打持久战。就在我弯腰的时候,一股巨力从我手上传来。
  咬钩了。
  我当即用尽全力把鱼竿往回拉,却发现我那点力气根本没法与水下的大鱼相比。在这场角力中,我甚至被它拉动了几步。
  于是我决定放线。比力气比不过,难道还不能用策略吗?鱼线轮在滋啦声中不停旋转,然后卡住了。
  卡住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手里的鱼竿拽进了湖中。
  初秋时候的水已经有了凉意,瞬间的失温让我恍惚了一瞬。等我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我已经沉到离水面约有一米的地方了。
  我奋力挥动四肢,想要回到水面上,但被水浸透的衣服宛如枷锁,想要把我往深不可测的湖底拉去。那时,我下意识地想着,要是我也和镰刀跟格尔塞蜜一样,穿着泳装出来钓鱼就好了。
  水面上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但隔着两米的水层,那声音听起来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模糊轻语。呛咳的冲动从脑后传来,经历过的窒息感开始浮现。
  一阵水流匆忙地从我身边流过,随后我停止了下沉,像是被抱在了怀里,迅速升起,突破水面,看见了刚刚钻出云层的太阳。
  我哆嗦着咳嗽,被水迹与阳光模糊的视线瞥见了那一双如红宝石般的眼瞳,旋即感到了莫大的安心。
  “…镰刀?”
  “真是的,钓个鱼都能被拽进水里”
  镰刀把我抱在怀里,她身后的海豚尾巴在水下摇曳着,推动着我们向岸边前进。
  “不是我故意的,是那条鱼的力气太大了…”
  我闭上眼睛依在镰刀的怀中,在冰凉的湖水间感受着她的体温,想起了那些海豚救助落水之人的传说。
  几秒后,我被镰刀送到岸边,随后就被璘拉到了湖岸上。风拂过我湿透的外衣,让我不由得发颤。水花飞溅的声音传来,我回头往湖中看去,却发现格尔塞蜜没了踪影,于是向着还在水里的镰刀问道,
  “镰刀,阿蜜去哪里了?”
  “嗯?她说着要给乃报仇,钻进水里去追那条脱钩的大鱼辽”
  镰刀说着,又潜入水中,似乎在往远处眺望,然后再次冒出头来,
  “那只小鳄鱼连水都搅浑辽,看来是一场恶战啊…维多利亚乃先歇着,咱去帮忙掠阵辽”
  说完,镰刀一头扎入水里,宽大的尾鳍摆动,朝着湖中动静最激烈的地方冲去。
  ……
  其实我还有一支备用的鱼竿,但是刚一拿出来就被璘给没收了。
  “看起来这项运动对你来说太危险了,维多利亚。”
  璘一脸严肃地从我手里拿过了鱼竿,让我感到有些哭笑不得。好像一不小心就让璘对钓鱼形成了高危活动的印象,我可真是罪孽深重…
  不不,怎么想都是那条大鱼的错吧。嗯,就是这样。
  想到这里,我又向湖中望去。水花飞溅的声音还在传来,从未停止。
  对的,就这样整治它,让它筋疲力尽,成为我们的盘中餐…
  湖边小屋旁搭起了篝火,被璘赶去烤火的我只能在幻想中穷尽自己所能去料理那条还没见面的大鱼,蒸煮煎炸炖焖烤,红烧糖醋清蒸…
  顺手再把火堆旁窝着的栗子拉过来,好好搓揉几下。我的衣服上还没有干透的水迹让栗子这只小猫发出了不满的叫声。
  嘛,反正附近也没有别人,就先把衣物都脱下来烘烤一下吧…内衣还是穿着好了。
  我坐在篝火旁,抱着栗子,看见璘正在摆弄从我手里没收过去的鱼竿。
  打窝,挂饵,抛竿,一气呵成。只是看过几眼我的动作,璘就已经几乎把所有的流程都学会了。
  璘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保持着最容易发力的姿态,仿佛湖里藏着的是敌人一样。看来我被鱼钓了一次的场面确实给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嗯,都是鱼的错。
  短短十几秒后,璘的鱼竿突然弯曲,有鱼咬钩了。璘拉动着鱼竿,让整支鱼竿如同满弓般弯曲,靴子猛地一踏,与咬钩的鱼开始了角力。
  这个时候应该放线慢慢和鱼周旋才对…明明我只是一个失败的看客,却也在这时候在心里干着急起来。
  只见璘后蹬几步,连草皮都刮去一块,露出棕褐色的湿润泥土,随后发力,弯曲的钓竿突然一弹,把水中的鱼硬生生拔了出来。咬着钓钩的鱼划过一道飞溅着璀璨水滴的弧线,摔到岸边的草地上,蹦跳地挣扎着。
  那看上去是鲤鱼,个头算得上大,但是应该不至于直接把我拉下水去…毕竟我没有瘦到能和羽毛相比的程度。不过随手一钓就能有如此收获,天知道这几年的野蛮生长让湖里的鱼都变成了什么体态。
  就在我看着渔获出神时,不远处传来了呼唤我名字的声音。
  “维多利亚,你…”
  我转过头,看见了月有些惊讶的眼神,以及她指着的,被我脱下来烘烤的衣裙。
  ……
  当我手忙脚乱地把半干的衣裙穿好后,月才不慌不忙地说道,
  “嘛,其实维多利亚你不用这么慌张的,该看的我都看过了,就在那颗星球上。”
  诶?
  虽然那时的意识不太清醒,但是我好像…确实…没有了衣服…
  在陷入回忆之前,我的目光瞥过了月手中拿着的水果。那紫黑色的果皮,诡异的形状…
  “等一下,你手里的东西有毒…”
  我不禁出声提醒,然后看见月拿着果子直接咬了一口,乳白的汁液从咬痕处缓缓渗出。
  “嗯?你说这个吗?味道还挺不错的。”
  在我惊愕的神情中,月两三口把有着毒性的果实吃下,然后本应立即出现不适反应的她和没事人一样坐到了我的身边。
  “我这是在重新构筑星球上的生态啦。”
  月看着我疑惑的样子,伸出的手虚托着一个似乎缓缓流动着的,由灰黑色尘埃组成的星球模型。那陆地与水域的分布让我感到了熟悉,似乎就是我曾经在那场星球勘探中,于Shale老师的tripad上所看见的形状。
  她随手控制着尘埃组成了更精细的地图。大地之上一片荒芜,只有零星几株植物生长在水源旁边。
  “这就是我的星球,同时也是我的心脏,我赖以生存的本源…”
  月随意地操纵着尘埃形成各种生物的模样,继续说,
  “自从维多利亚你把我从再次孕育中抱出后,这颗星球就为我现在的躯体纳献了绝大部分生机,导致目前星球的供能不足,只能削减作为心脏维持搏动所消耗的能量…具体表现就是,我变成小孩子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月感觉比格尔塞蜜更稳重一些。那么,在那之前…
  “嘛,肯定比维多利亚你的年纪更大啦。”
  坏了,忘记做表情管理,让月看出来心里的想法了。不过看上去只是初中生的小女孩实际上能当我姐姐这种事,感觉就应该很奇特才对吧。
  还好月并没有在意,继续解释我最初的疑惑,
  “所以我一直在努力让星球的生机恢复,首先是重新引进物种,然后组成生态,构建循环,最后注入崭新的动力核心。
  “而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进食,或者说,吞噬。吞噬物种的基因信息,吞噬生态的循环结构,直到最后,吞噬一整颗行星…
  “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离开了,维多利亚。”
  尽管早有猜想,但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一颤,忍不住追问,
  “为什么?”
  “因为我的所作所为动静只会越来越大,所以必须离开核心星域,前往边缘…更重要的是,”
  月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直对着我的视线,
  “不想让你看见我变成巨兽的丑陋样子啊。”
  看见我担忧的紧张神情,月轻笑了起来,站起身搓了搓我的脑袋,
  “虽然有小妹妹关心的感觉非常不错,但是维多利亚,你好像有活要干喽?”
  ……
  雪莲和墨橼一起提着笼子,从不远处的树林中走来,分层的笼网上挂满了还在挣扎的小鱼和虾蟹。
  不过这个数量有点…太多了吧?
  “怎么样,维多利亚?这么多收获够用了吧?”
  墨橼把笼子放在一旁的草地上,颇为自豪地炫耀着她们的战果。
  我走过去蹲在笼子前数了数,不到一米的小网笼里看上去满满地装着七八十只河鲜。把鱼笼就在小溪里放一整天,可能收获也就堪堪达到这个数字吧。
  难道那条小溪其实物产非常丰富?我忍不住向墨橼发问,
  “这么短的时间,你们是怎么捕获这么多鱼虾的?”
  “嗯?我只需要在笼子开口处设置出两道黑幕,那些鱼虾就自己跑进来了呀,就像这样…”
  墨橼得意地回答,甚至怕我不能理解,挥手在草地上投影出了一道一米高的,足以遮挡视线的黑幕。
  我试着把手伸过去,发现黑幕仿佛没有厚度和实体,不过欺负一下鱼虾蟹应该是足够了。
  “还可以继续增加,达到更强的迷惑视线的效果,像这样…”
  随着墨橼的话语,我面前的黑幕突然增长,形成了一个把我包围在内的长方体。墨色的幕后没有半点光线透进,在原初似的黑暗中,我的恐惧本能正疯狂地提示着无处不在的可能危险。这种本能甚至让我没有勇气伸出手,去触碰黑暗之后的世界,仿佛在那后面藏着某种择人而噬的野兽。
  “别玩了墨橼,赶紧把这些渔获处理了。”
  雪莲不满的声音从幕后传来,让我从惊惧中平复过来。眼前的黑幕迅速消散,明亮的阳光让我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随后我就看见了雪莲把墨橼拉走的样子。
  “好好,我跟你一起处理…”
  墨橼看上去一脸无奈,却也不忘向我投来了得意的狡黠微笑。雪莲头也不回地继续说,
  “维多利亚,你也别发呆了。时间不早了,该去做点准备工作了。”
  好吧,看来我也要开始干活了。
  ……
  说起河鲜,想到的果然还是砂锅粥呢。可惜这里虽然有砂锅,但是没能大到可以装下女孩们带回的河鲜,所以只能用大吊锅代替了。
  首先到旁边的小木屋里,里面除了钓鱼的工具外还存放着齐全的厨房用具,当然也有水电的供应——毕竟现在已经是星历年代了嘛,原始纯粹的木屋估计只能在卢德教会苦修士们的居所见到了。
  把带来的珍珠米淘洗一下后,月就把她们刚刚从鱼笼里扒拉下来的鱼虾蟹还有野采到的香菇与野葱送了进来。处理这些小东西可真是繁杂的工作…
  把淘好的米与切好的香菇丢进一口大吊锅里交给月,嘱咐她放在篝火上加水熬煮并不时搅拌防止粘黏后,我就开始着手处理这些河鲜。
  约有一手长的小鱼,在腹部下侧的排泄孔前横切一小刀,随后将鱼头后侧的脊骨切断,把鱼头和连着的脏器一同拔出,顺手再在鱼身改几道花刀。
  河虾用刀压住虾头,拧转虾身,小心地把虾头连着的虾线拔出,然后剪去步足,将余下的虾身片成两半,但让其在尾部仍旧相连。
  然后处理已经被绑好了的河蟹,用刀卡在河蟹的口器中间,把蟹壳用力往后掰,就可以看见内部还在搏动的脏器了。
  把河蟹的心脏摘除,随后剪掉绳子,除去蟹胃,刮去蟹鳃,卸下蟹钳,斫去口器,取下后盖,初步处理完后拿去清洗。
  用小刷子仔细刷掉蟹壳内外的污垢,然后在砧板上把蟹身斩成四份,蟹钳斩为两段,把钳壳拍裂,方便食用。
  把处理好的河蟹拿到外面倒入吊锅中,加几勺鱼露,撒入盐和料酒去腥调味。随后就是耐心等待,等到汤汁颜色泛黄后,放入河虾煮熟,撒上葱花,这一锅河鲜粥就完成了。
  中间的等待时间也没有闲着,空锅热油后把小鱼稍微煎制一下,然后捞出小鱼,葱姜爆香后下豆瓣酱、盐与少量糖调味,加水后把小鱼放回焖熟。
  盖上焖鱼的锅盖后,我突然听见了小木屋外的惊呼声。我立即出门,只见璘正在用粗绳拽着一条巨大的鱼朝木屋一步步走来,而不断试图挣扎的鱼被格尔塞蜜死死压着,只有尾鳍徒劳地在地面拍出响声。镰刀跟在一旁,不断地用tripad拍照,还给了眼瞳逐渐空洞的鱼头一个特写。
  那条鱼看起来足有一米半长,都快比镰刀高了,体重可能也跟我差不了多少。它是怎么把我拽下水的先放在一旁,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想法。
  这咋处理啊?
  事到如今,好像只能请外援了。我拿出tripad,拨通号码。
  “大将先生?是我,维多利亚…我想请教一下处理鲜鱼的方法,那条鱼估计有一米多长…”
  ……
  远在穿越者协会的母星Intersection世界的大将先生看见我发去的照片后表现出了强烈的兴致,恨不得马上飞到现场处理这难得的食材。
  只不过,我好像记得老爹说过,大将先生其实连超空间都没进过,是纯粹的宅男…
  总之,我挂着实时视频,在大将先生的语音指导下开始一步步地处理这条大鱼。
  首先就是叫姑娘们和我一起把还在挣扎的大鱼按住,然后让璘拔刀干脆利落地把鱼的脊骨斩断。这也算是让我报仇了。
  找了一件围裙穿上,免得衣服被血液溅上,然后刮去鱼鳞,剖开鱼腹,取出内脏。沿着鳃线后一节砍下鱼头,在鱼臀鳍处切下鱼尾,剪去尾鳍外的其他鱼鳍。
  剩下的腹部沿脊骨切分成两扇,再将两扇鱼肉中的腹部与背部切开,大致的切割就完成了。取出其中小半扇,剩下的部分暂时包装好收起。我们几个姑娘一顿可吃不下那么多。
  中间抽空去淘米放进电饭煲里煮饭,接下来是细致的改刀与调味。背部鱼肉斜片不断,放入葱姜水中加盐浸泡,顺便再把要夹在其中的羊肉馅腌制好。腹部鱼腩切条,用盐、胡椒和料酒拌匀,最后剩下那一条硕大的鱼尾。
  嗯,这题我不会。
  在tripad屏幕里的大将先生讲解了三四遍,甚至亲自找了一条鱼尾实操给我看完后,我终于达到了一知半解的水准。
  贴着尾部脊骨的一侧深切至离鱼皮一厘米的位置,然后在靠外侧三分之一的位置再切一刀,深度控制在三分之二。翻面,做相同处理。
  有点难理解,对吧?我也是这样想的。
  最后的成果是将整条鱼尾展开成了扇形,忽略掉我的失误带来的奇怪切口外,卖相还是很不错的。
  另一边的姑娘们尝过吊锅里的河鲜粥,说是很快就要熬好了。看来我也要加快进度了。
  在斜片不断的鱼片之间酿入羊肉馅卷起,然后上蒸笼旺火蒸制。期间把鱼腩和带来的豆腐煎至两面金黄,然后在烧热的砂锅中下油,葱蒜爆香,放进豆腐,铺上鱼腩,加盐糖胡椒粉与料酒耗油调味,最后清水补满焖熟。
  最后剩那一条鱼尾,在锅中同样葱姜爆香后下鱼尾加调料,加水没过鱼尾后小火慢炖。
  至于在等待菜品完成的期间,姑娘们只能拿刚刚焖好的小鱼解解馋了。
  其实那些小鱼我本来是想留给栗子的。
  ……
  蒸笼里的清蒸鱼羊鲜出炉放上葱丝与彩椒丝,浇一勺热油后装盘,砂锅里的鱼腩豆腐煲可以直接呈上,炖了十五分钟到红烧鱼尾也能摆盘上桌了。
  盛好米饭,和菜肴先后端到支在外面的桌子上,对着已经开始在草坪上嬉闹起来的姑娘们喊一句可以开饭啦。
  希望她们对这顿有些迟的午饭时间点没太大意见…
  ……
  那么终于可以动筷子了,对于这种把我拖下水的鱼就应该食之而后快。虽然因为时间原因只整治了三道菜品,但每一道都份量十足。
  先夹一份冠以鱼羊鲜之名的鱼肉卷,外层的鱼肉口感软嫩,咬下后,酿在其中的羊肉迸发出鲜美而滚烫的汤汁,让我差点没忍住张嘴呼吸。
  当然最后还是把鱼羊肉连带着汤汁全部咽下去了,毕竟是我自己做的,不能浪费。
  然后再尝尝鱼腩豆腐煲。也许是常年在湖泊中自由游动的缘故,这份鱼腩并不非常油腻。几乎焖至烂熟的鱼腩在入口的瞬间开始融化,不多的油脂包裹在柔软的鱼肉之上,稍微咀嚼两下就化作热流被吞咽下去。
  再试试鱼腩底下的豆腐,预先煎过的豆腐已经定型,很容易就能夹起。这里选用的是质地较老且内部多孔洞的北豆腐,以更好地吸收油脂与佐料调和后的风味。咸鲜的汤汁从咬开的豆腐中溢出,让人忍不住多吃几口饭——我已经忍不住多吃了几口了。
  最后是如同折扇般铺展开的红烧鱼尾。经过刀工处理的鱼尾展开后厚度减小,使得风味更容易浸入紧致的鱼尾肉中。鲜香微辣的滋味渗透进了鱼肉的肌理之中,随着鱼肉在口中被抿为细丝的过程释放,满溢在所有味蕾上,让这道红烧鱼尾也成为了下饭的好手。
  嗯,三道菜都没有失了水准。接下来就可以安心吃饭了。
  转头一看,镰刀已经把鱼腩豆腐煲的汤汁浇在米饭之上,吃的好不快活,而格尔塞蜜已经要去盛第二碗饭了。
  好吧,我也要加油了。
  ……
  一顿饭吃到尾声,回头再看时,我发现姑娘们吃下的饭量还是很大的。
  镰刀这家伙自然不用说,一看就是非常能吃,然后把肥肉堆到胸前和大辽尾巴上的类型。
  璘几乎每天都保持着常规的体能训练,消耗的多需要进补的也多。
  格尔塞蜜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从这个角度来看,月也是一样的情况。
  这么一看,雪莲和墨橼好像才符合刻板印象里的小女孩食量。至于我?嗯,我做的太好吃了,没忍住又添了半碗饭。
  以上导致的结果就是,电饭煲煮的米饭很快见底了。不过还好,这不是还有一锅熬好的河鲜粥嘛,正好盛来尝尝火候如何了。
  被虾黄,蟹黄染成诱人暖色的粥冒着热气,舀起一勺,稍微吹凉后送进嘴里,河鲜的风味顿时扩散开来,随后化作热流顺着喉咙直入腹部。
  然后再捞起片成蝴蝶状的河虾,一口咬下后就能品尝出那标志性的鲜甜。至于河蟹,我们等把粥喝的差不多后再去慢慢享受它。
  ……
  吃饱喝足后,大家都躺在草地上,不是很想动弹了。不过该干的活还是要干,歇息大半小时后,我就开始清理先前用到的厨具,让四位女孩子负责收拾餐桌和碗筷,璘和镰刀去打包今天的其他渔获。
  先不提剩下的那半扇大鱼,璘还钓上了四五条小臂长短的鱼呢,够我们吃上好几顿了。
  做完最后的清理工作,收拾好东西就可以回家了。
  ……
  回到家里的时候约莫是下午三点半光景。时候还早,但镰刀已经躺在客厅的沙发里优哉游哉地打起游戏来了。
  璘要在地下室里的靶场里练习射击,格尔塞蜜好像很感兴趣,嚷着要一起去。话说为什么一座度假别墅的地下室会有设备齐全的射击靶场这种东西?
  月带着雪莲和墨橼跑进山林里进行大冒险了,这一次她们的目标好像是确定秘密基地的选址。墨橼已经注意到月所掌控的那些被月称作“灰铭”的灰黑色尘埃了,说不定她们是想在外面做一些测试呢。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提着一条处理完的鲜鱼去拜访住在附近的鼠尾草婆婆。一来是感谢鼠尾草婆婆在昨天帮我们清扫房屋,二来嘛,这么多鱼我们一两天内也吃不完,与其放在冰箱里冻着,不如让它在最新鲜的时候被享用掉。
  嗯,就这样。再出一趟门吧。
  ……
  鼠尾草婆婆住在一间构筑简单但精心装饰过的木屋里,听老爹说过,这间木屋是鼠尾草婆婆亲手建成的。
  木屋前开垦出了一小片菜园,种着胡萝卜,四季豆和甘蓝。用木棍撘起的架子上爬满了黄花与丝瓜的藤蔓,在绿叶的荫蔽下,有一套案几与一张摇椅。
  我提着装鱼的塑料袋,走过菜园中铺设的石板路,来到木屋门前,敲门。
  “请进。”
  鼠尾草婆婆的声音依旧是在慈祥中带着一些庄重的模样。我推门走进,却发现此时木屋里还坐着另一位客人。
  “唔,初次见面,菲尔德利斯小姐。”
  那位客人微不可察地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向我伸出手。
  我把袋子放在一旁的木桌上,握住了她的手。毕竟对方也算是在Gilead世界家喻户晓的人物。
  “幸会,布丁大主教。”
  眼前这位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姑娘就是卢德教会的领导者,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几分不真实感。
  布丁此时穿戴着圣女的白绿配色常服,看来对她来说这次拜访非常正式。
  至于她是怎么认出我的,山上不远处可是还有一座菲尔德利斯家族名下的山居呢。
  “祝你在Gilead世界游玩愉快,菲尔德利斯小姐。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随时联系教会。”
  布丁递给我一张带有教会花饰的名片,上面铭刻着几句箴言,我在表达了谢意后将其收下。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
  布丁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最后对鼠尾草婆婆问道,
  “您真的不愿意再回到教会中任职了吗,法蒂玛女士?”
  “嗯,不回去了。我只想在这里安心养老。”
  “既然如此,我们尊重您的决定。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得到鼠尾草婆婆平静的答复后,布丁向我们点头致意,然后离开了鼠尾草婆婆的木屋。
  “坐吧,维多利亚。这次又给我这个老太婆带了些什么?”
  鼠尾草婆婆拉着我坐到了木桌旁的椅子上,我拿过塑料袋,向婆婆展示了一下里面的鲜鱼。
  “午后的时候在湖泊钓到了一些鱼,给您送来一条,承蒙您以往对我和老爹的照顾了。”
  “嗯,那我就收下了。你和你的父亲一样,三天两头就会找点东西送给我这个老太婆。”
  我微笑以对。维系人际关系是菲尔德利斯家族的本能。
  鼠尾草婆婆收起了那一条鲜鱼,但我却发现婆婆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我忍不住问道,
  “鼠尾草婆婆,您在笑什么?”
  “我?我在想你和布丁那孩子都长大了啊。要是你们早五六年遇见,想来这会已经成为手帕交了吧。”
  我刚想说怎么会呢,但是仔细设想了一会后,好像…确实可能这样?
  “你不知道,在你来我这之前,布丁那孩子也是一口一个婆婆地向我撒娇呢。等到你一敲门,她才变得正经起来的。”
  鼠尾草婆婆笑着拿出杯子,为我添上一杯香草热茶。我一边偷偷想象着布丁对着鼠尾草婆婆撒娇的模样,一边继续提问,
  “那布丁小姐为了什么来拜访您的呢?”
  “这个嘛,当然是又想让我这一身老骨头站出来,多给教会创造一些号召力了。”
  鼠尾草婆婆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继续说,
  “毕竟前任大主教册封的圣人这个名头还是很大的嘛。不过无论曾经有多么辉煌的功绩,现在我只不过是寄居山林之中的鼠尾草罢了。”
  关于鼠尾草婆婆的故事,我从老爹那里听到过一些。她是我的母亲的长辈,曾是神学院的贤哲,受册封的圣人,又因为厌倦了教会内部的派系矛盾而退出权力中心,最后归隐山林,成为了如今的鼠尾草婆婆。
  圣人,贤哲,鼠尾草。
  sage,sage,sage。
  无论哪一个身份,都是我眼前这位穿着没有花饰的棕褐长布裙,带着老花镜,似乎永远保持着柔和笑意的老婆婆。
  之后,我与鼠尾草婆婆又聊了很久,从我离家之后的旅行,到两个表姐的对象与小弟的出走,再到前几天刚刚落幕的狂欢节。鼠尾草婆婆认真地倾听着,时不时为我解释各地的风俗,并在我提出疑惑时为我给出解答。
  最后,我问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问题。
  “那个,鼠尾草婆婆…”
  “嗯?”
  “我的母亲…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呢?”
  “维多利亚啊…哦,抱歉,忘记你也是维多利亚了。你的父亲没跟你讲过吗?”
  “他从没有与我讲过关于母亲以前的事情…”
  我也曾经问过老爹这样的问题,他和我说起与母亲一起度过蜜月旅行的经历,但说到一半,老爹就突然不说话了。他看着我的眼神非常复杂,也许是在老爹眼中,我与母亲的形象发生了重合,产生了些许幻觉了吧。
  后来当我再次提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他只是苦涩地笑笑,用轻颤的手抚摸一下我的头发,然后一言不发地回到他自己的书房里去。那里的桌子上摆着母亲生前的照片。
  于是我对母亲在结婚之前的经历一无所知。此前拜访鼠尾草婆婆的时候都是老爹带着我一起来的,现在有了单独谈话的机会,我希望能从鼠尾草婆婆这里得到解答。
  鼠尾草婆婆轻笑着摇摇头,继续说,
  “这样啊…你的母亲,维多利亚•维塔利(Victoria•Vitali),是一位曾当过军官的老神父的养女。那个神父和我是忘年交,所以我也就顺势当上了她的教母。
  “小时候的她…嗯,在相貌上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但在性格上却截然不同。
  “小维塔利是冷静,固执,有时可以称得上是专横的孩子,就跟她的养父一样。不过等她长大一些后,小维塔利就有意识地学会处理同龄人间的关系了。
  “那时我就是她的老师。她的成绩非常优秀,很快就被选入了…特殊人才培养班级。”
  鼠尾草婆婆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水清清嗓子,
  “那个班级有着特殊的培养体系,尽管你的母亲仍然保持着优异的表现,但她一直都承担着巨大的压力。我当时只是普通的经学教师,并不了解那个班级的情况,只能尽可能给予她陪伴与支持。
  “最终,你的母亲在二十二岁的时候完成了所有课程,以一向优等的成绩从特殊班级毕业了。但她在毕业典礼上拒绝了教会原本分配的工作,选择了孤身离开Gilead。
  “也就是在那之后,我在很长时间里都没收到过维塔利的消息。下一次再见到她时,她就已经带着你的父亲一起来到我面前,骄傲地跟我宣布她已经订婚了。”
  讲到这里,鼠尾草婆婆微眯着的眼睛里已经满是回忆的色彩了。
  “她真的变了很多啊,变得更加…柔和了。如果不是你父亲的话,她肯定不会流露出那样娇羞的神情吧。”
  我安静地认真听完了鼠尾草婆婆讲述的一切,然后忍不住问道,
  “鼠尾草婆婆,那个…特殊人才培养班级,究竟是培养什么样的人才呢?”
  鼠尾草婆婆沉默了一会,许久后才继续说,
  “很抱歉,维多利亚,对于这方面我不甚了解,维塔利也没有与我多说。
  “不过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还可以讲一讲关于你的母亲小时候的趣事…”
  ……
  说实话,在鼠尾草婆婆说起母亲的其他故事时,我已经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出神之中。
  以老爹书房里的那张照片为凭借,我的脑海里不断编织着母亲的形象,干练、坚定、沉着,却又在至亲与挚爱面前有着自己的温柔…
  也许是鼠尾草婆婆早就察觉到我的走神,没过多久便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至于我是怎么走回去的,那一段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
  我迷迷糊糊地回到家里,茫然地坐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维多利亚?乃看上去不太对劲?”
  一旁在看剧的镰刀凑了过来。我勉强笑了一下。
  “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母亲而已。”
  随后,我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而柔软的怀抱里。
  “没事的,维多利亚。还有咱在呢。”
  镰刀轻抚着我的头发,让我联想到了母亲的拥抱。也许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母亲也会这样安慰我吧。
  莫大的安心感洋溢在我的心中,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强烈的困意。
  “镰刀,我有些困了…”
  “是吗…那,晚安?”
  “嗯,晚安。”
  我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但在半梦半醒,意识模糊之际,我似乎听见了一声低语。
  “我已经失去过一个维多利亚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
  C+212.1.10
  昨晚睡了一个好觉。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被母亲抱起,又在她的怀中沉沉睡去。
  当我的思维彻底清醒时,我发现自己正坐在卧室的床上。镰刀还在侧躺着抱着被子睡觉,她的睡姿很差,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用纸巾给镰刀擦擦嘴角,换好衣服下楼洗漱,然后就该给姑娘们准备早餐了。
  ……
  今天镰刀又要出差。之前她也会这样,每隔几星期就会出门三天左右,说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办。
  不过这次璘也要跟着一起去。到底是什么工作需要她们去完成呢?
  格尔塞蜜听说月带着雪莲和墨橼在附近的森林里搭建了秘密基地,当即就来了兴致,拉着其他女孩子就想往外面跑。
  还是我把小鳄鱼给拉了回来,至少先做点准备再出门吧。
  在女孩子们准备森林大冒险要带的装备时,我抓紧时间为她们做好了外带的便当。不过看到格尔塞蜜准备的东西和兴奋的样子,想来女孩子们今晚是要在秘密基地宿营了。
  我倒也不担心她们遇见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雪莲,墨橼和月都有着神异之处,格尔塞蜜也是行动力与体能都很强的孩子 ,只要叮嘱她们注意安全,不要玩过头了就好。
  把便当交给女孩子们,送她们出门后,我回到客厅里,坐在了沙发上。
  有点安静呢,好像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我靠在沙发上神游物外,但也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罢了。
  就这样过了十几分钟,我从各种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既然有空闲的时间,不如再来练习一下烘培吧。戚风蛋糕已经做过几次了,这次就试试舒芙蕾吧。
  先打鸡蛋,分开蛋清与蛋白。一份需要四个鸡蛋,这次就做两份,一份现吃,另一份打算放凉后搭配冰淇淋食用。
  然后取出小锅,小火融化黄油。等黄油水汽蒸发后,加入低筋面粉,稍稍搅拌后倒入牛奶,添一小勺香子兰粉,小火加热至粘稠质地,随后放进蛋黄,搅匀后盖上盖子放凉。
  接下来是打发蛋清至起泡,其中分三次加入白糖。先舀一勺放进蛋黄糊中,随意搅拌一下,然后再把蛋黄糊全部倒进打发的蛋白霜里,细致地翻底搅拌均匀。
  懒得找模具了,直接拿两个大马克杯吧。杯壁内部涂上黄油并粘上一薄层白糖,接着把准备好的舒芙蕾面糊缓缓倒入其中,倒完后震出其中的大气泡。
  送进预热好的烤箱烤制约十分钟,这样就完成了。烤制的时间里还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就在我还在思索的时候,门铃响了。
  镰刀和璘已经出门了,四小只也在树林里面大冒险,会是谁呢?
  我开门一看,那是一只有着红蓝异瞳的大蓝狐狸,穿着工作用的黑色西服与包臀裙,眼底还有抹不去的疲惫,以及熬夜形成的淡淡的黑眼圈……
  寒流?
  ……
  寒流进了客厅后就瘫在了沙发上,如释重负般长叹一声。
  这个时候应该正是穿越者协会与卢德教会之间的会议最紧张的时刻,但寒流身为局长又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呢?
  尽管心有疑惑,我还是为客人献上应有的礼遇。泡上一壶红茶,备好糖和奶,再把刚刚烤好的舒芙蕾蛋糕端出作为茶点。虽然没有三层塔那么正式,但这也应该是一顿说得过去的下午茶了。
  舒芙蕾的表面上不出意料地出现了裂痕…就用蓝莓果酱掩饰一下吧。
  为寒流倒上一杯红茶,呈上一份装在大马克杯里的蛋糕,再拿出一些包装好的糖果糕点,忙完之后我才坐回沙发上,准备提出我的疑惑。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会来这里,维多利亚。”
  寒流好像已经看出了我的困惑。也是,我在开门时表现出的惊讶足以成为证据了。
  寒流慢吞吞地给自己的红茶添入白糖与牛奶,然后用茶匙缓缓搅拌着。
  “我只是突然感觉…有点累。这里又没有什么我能够放松的地方,想来想去,还是到你这里来了。”
  “因为一直在开会?”
  “嗯。”
  更深层次的问题就不是我一个外人应该知道的了。我和寒流沉默地品味着蛋糕和红茶。
  只经过短时间烤制的舒芙蕾在外层形成了蛋糕的软绵口感,而在内芯仍留有一些流体般的柔顺。蓝莓果酱的酸甜又为蛋糕的味道增添了层次,适当调和且微带涩味的红茶则避免了腻味的感受。
  蛋糕很快就吃完了,红茶也已经饮用大半。
  “维多利亚。”
  “嗯?”
  “我可以躺一会吗?”
  “当然,请便。”
  于是寒流躺在了沙发上。枕着我的大腿。
  “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吧?”
  “…嗯。”
  我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寒流的狐狸耳朵,轻轻揉蹭内侧的白色绒毛,让寒流舒服地眯着眼睛。
  “维多利亚,其实…我很羡慕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轻抚着寒流的淡蓝长发。
  “羡慕你能一直无忧无虑地四处旅行,羡慕你保持着纯真的天性,羡慕你…没有负担的模样。”
  没有负担…吗。
  我怀里的女人是穿越者设计局的局长,是穿越者协会的创始人。是从一个小佣兵团开始,一步步扩张基本盘,在短短二十年时间里建立在一个核心星域中受承认的势力的领导者。
  要说负担的话,英仙座里比她背负更多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吧。
  倒是我,仿佛如果我明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吧。嗯,除了菲尔德利斯家族的某一脉会直接断绝以外。
  寒流闭上了眼,声音也变得轻柔飘渺起来。
  “有的时候真的好想抛掉一切去放松啊…”
  “有考虑过休假吗?”
  “当然啦…但是从穿越者协会建立伊始,英仙座的政治形势就没长时间安稳过,我怎么敢放松呢…”
  说到这里,寒流的语气又开始带上了一些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过这次和教会达成共识之后,穿越者协会这边应该就能安稳一段时间了。”
  我趁机问道,
  “那么,就在闲下来的时候一起出门看看怎么样?”
  “好哦,不过得等到我逐步交接完工作之后…”
  寒流枕着我的大腿,打了个哈欠。
  “哈啊…我有些…困了。”
  “安心睡一觉吧,寒流。这里不会有什么工作等着你的。”
  “嗯…午安,维多利亚。”
  “午安。”
  怀里大蓝狐狸的呼吸逐渐均匀,而我一直轻柔地抚摸着她的淡蓝色发丝与绒毛。寒流可爱的狐狸耳朵微微颤抖着,让我也变得有些想要一对兽耳了。
  十几分钟后,寒流的tripad铃声突然响了。我拿起tripad,出于避嫌的考虑本想直接静音,但却看见了联系人,是安洁莉卡。
  还是接一下吧,要是让安洁莉卡老师以为寒流局长失踪了就不好了。
  我调低音量,按下了接听键。
  “寒流?你在哪里?马上就是关于新增贸易航线的第一次会议了,晚上还要召集顾问组讨论谈判策略,现在你已经快要迟到了——”
  “寒流她已经睡着了。”
  tripad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维多利亚?”
  “是我,安洁莉卡老师。”
  “哦,天哪…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安洁莉卡深深叹了口气,继续跟我说,
  “这样吧,你等会告诉寒流,下午的会议我会给她请假,晚上的讨论会她也不用去了,但是明天要审阅提交上去的方案文件。”
  “嗯,我明白了。”
  “唉,这几天大会小会一起开确实是给她折腾累了,就让她今天休息一会吧…维多利亚,你那边还有空房间吗?”
  “诶?”
  “我也要休息的呀,明天就换我请假然后来找我最亲爱的学生放松啦”
  “这个…安洁莉卡老师,能不能…”
  “放心,这又不是家访…怎么,寒流可以老师我就不行吗?”
  “好…好吧…”
  ……
  总之明天好像又有客人要来了呢。
  我心情复杂地放下tripad,顺手摸了摸还在沉睡的寒流。嗯,还是可以随便摸的局长更好。
  渐渐地,我也感觉困意涌了上来。
  先睡一觉吧,晚饭要做什么等醒了再说。
  闭上眼睛,任凭意识逐渐向睡眠的深海中下沉,轻声再道一次午安。
  愿你睡个好觉。
  ……
  再次醒来后,我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瞟了一眼时钟。
  晚上八点。
  坏了,晚饭还没做,要让寒流饿着了。
  我连忙起身,但是却没有找到寒流的踪影,只有我的tripad上有一则寒流的留言。
  “感谢你的招待,维多利亚,也请你原谅我不告而别——出于工作原因,我不能留宿于此。等到工作结束后,我会考虑带着安洁莉卡再来放松一下。期待与你的再次相会。”
  我读完了留言,但心里还是忍不住瞎想,寒流应该不是因为我睡过头了没有晚饭才离开的吧…
  不过我很快就把担忧抛在脑后,给寒流回复了一条表示收到与慰问的短信后,我就回到了二楼的卧室,开启卧室里的大屏幕看起纪录片了。
  这一次午觉让我精力充沛,一直到半夜两点才有了困意。我关掉屏幕和灯光,钻进了被窝里。
  今晚的大床上只有我一个人,稍微有些不习惯呢。
  闭着眼睛想着去出差的镰刀和璘现在到了什么地方,又会有什么样的工作等着她们,想着去森林探险的四小只遇见了哪些的奇遇,今晚她们在秘密基地里会有怎样的欢笑声…渐渐地,在遐想中睡去。
  ……
  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了穿着正装,正在谈判桌上宣读己方权利与义务的寒流。
  梦见了穿着便服,在工作室里的大型全息投影仪前修改舰船蓝图的寒流。
  梦见了端坐在指挥中心,面色沉静但却又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前线战报的寒流。
  梦见了在穿越者协会成立的会议上,想要给所有穿越者一个异界家园的寒流。
  梦见了带领着名为“福克斯”的佣兵团,在星域各处为事业奔波的寒流。
  梦见了…来到英仙座之前的寒流。
  她说,她本没有狐狸耳朵的。
  

——————————————
*想了想不写那么多好像就对不起鸽了这么久一样。
*期末考试结束后还会有两个番外。

  
山南山北雪晴,千里万里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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